當谷歌在Pixel 3上推出夜視功能時，它是一個啟示。

就好像有人真的在你的低光照片中打開了燈。此前不可能的拍攝變得可能——無需三腳架或像鹿在車燈下那樣的閃光燈。

五年后，暗光環境下拍照已成為老生常談——幾乎每款手機都配備了某種夜間模式，無論價格如何。然而，視頻則是另一回事。靜態照片的夜間模式通過捕捉多幀來創建一個更亮的圖像，而這種功能的機制無法簡單復制粘貼到本質上已經是一系列圖像的視頻上。答案，似乎是近來常見的，就是借助AI。

今年秋天，Pixel 8 Pro發布時，谷歌宣布了一項名為視頻增強的夜視功能，該功能將在未來的軟件更新中推出。它使用AI處理你的視頻——帶出更多細節并增強顏色，這對于低光環境下的視頻特別有幫助。只有一個問題：這種處理發生在谷歌的服務器上的云端，而不是在你的手機上。

正如承諾的那樣，視頻增強功能在幾周前隨12月的Pixel更新開始出現在設備上，包括我的Pixel 8 Pro評測單元。效果很好！但它還不是原始夜視功能那樣的里程碑時刻。這既說明了夜視功能首次亮相時的印象深刻，也說明了視頻對智能手機攝像系統提出的特殊挑戰。

視頻增強的工作原理是這樣的：首先，至關重要的是，你需要擁有Pixel 8 Pro，而不是普通的Pixel 8——谷歌還沒有回應我關于為什么會這樣的問題。當你想使用它時，你可以在相機設置中打開它，然后開始錄制視頻。一旦完成，視頻需要備份到你的谷歌照片賬戶，無論是自動還是手動。然后你等待。再等待。在某些情況下，繼續等待——視頻增強可以處理長達十分鐘的視頻，但即使只有幾分鐘的片段也可能需要幾小時來處理。

根據你錄制的視頻類型，這種等待可能值得或可能不值得。谷歌的支持文檔表示，它旨在讓你“在任何光線下都能在Pixel手機上制作更高質量的視頻，具有更好的光線、顏色和細節。”但視頻增強主要服務的是更好的低光視頻——這是產品經理Isaac Reynolds告訴我的。“把它想象成夜視視頻，因為對其他算法的所有調整都是為了追求夜視。”

所有使我們在良好光線下的視頻看起來更好的過程——穩定、色調映射——在你嘗試在非常低光的情況下錄制視頻時就會停止工作。Reynolds解釋說，即使是在低光視頻中得到的模糊也是不同的。“OIS[光學圖像穩定]可以穩定一個幀，但只能是一定長度的。”低光視頻需要更長的幀，這對穩定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當你在低光環境中開始行走，幀那么長時，你會得到一種特殊的幀內模糊，這只是OIS可以補償的剩余部分。”換句話說，這非常復雜。

這有助于解釋我在自己的視頻增強片段中看到的情況。在良好的光線下，我看不到太大的差異。一些顏色稍微鮮艷一些，但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這會促使我在充足的光線下經常使用它。在極低的光線下，視頻增強可以恢復在標準視頻片段中完全丟失的一些顏色和細節。但它遠不像同樣條件下普通照片和夜視照片之間的差異那么戲劇性。

不過，在這兩個極端之間確實有一個真正的甜蜜點，我可以看到視頻增強真正派上用場。在一個片段中，我在黃昏時分沿著小路走進一個布滿黑暗的涼亭，那里懸掛著神戶鐘，視頻增強后的陰影細節和穩定性有明顯改善。我越是在普通、中低光室內照明下使用視頻增強，就越能看到它的用處。你開始看到標準視頻在這些條件下看起來多么蒼白——就像我兒子在餐廳地板上玩卡車一樣。打開視頻增強恢復了我忘記自己失去的一些活力。

視頻增強僅限于Pixel 8 Pro的主后置攝像頭，并且以4K（默認）或1080p 30fps錄制。使用視頻增強會產生兩個剪輯——一個初始的“預覽”文件，尚未增強，可以立即分享，最終是第二個“增強”文件。然而在幕后，還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Reynolds向我解釋說，視頻增強使用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處理管道，保留了更多的拍攝圖像數據，這些數據在錄制標準視頻文件時通常會被丟棄——有點像RAW和JPEG文件之間的關系。一個臨時文件將此信息保存在你的設備上，直到它被發送到云端；之后，它將被刪除。這是一件好事，因為臨時文件可能非常龐大——較長的剪輯可能有幾個G的文件。然而，最終的增強視頻大小合理得多——我錄制的三分鐘剪輯是513MB，而臨時文件是6GB。

我對視頻增強的最初反應是，它看起來像是一個權宜之計——一個需要云端功能才能正確運行的功能演示，但將來會轉移到設備上。高通剛在這個秋天展示了一個類似的設備上版本，那一定是最終目標，對嗎？Reynolds表示他不是這么想的。“在云端可以做的事情總是比在手機上可以做的事情更令人印象深刻。”

電話可以做的事情和云服務器可以做的事情之間的區別將淡入背景

舉例來說，他指出目前Pixel手機上運行的是Google HDR Plus模型的多個較小、優化版本。但Google在過去十年為其Pixel手機開發的完整“母版”HDR Plus模型實在太大，無法在任何手機上真實運行。隨著時間的推移，手機上的AI能力將會提升，因此，一些過去只能在云端完成的任務可能會轉移到我們的設備上。同樣，云端可能的功能也會發生變化。雷諾茲將云端視為Tensor能力的“另一個組成部分”。

從這個意義上講，視頻增強功能預示著未來——這是一個手機上的AI與云端AI攜手合作的未來。越來越多的功能將由設備內外的AI共同處理，而手機能做什么和云服務器能做什么之間的區別將逐漸模糊。這可能不像夜視功能那樣令人眼前一亮，但這將是我們思考手機能力方式的重大轉變。